第119章 制约西瓯(二合一) (第2/2页)
这种情况下,西瓯王和众头领脸色能好看才怪,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,如今只有拿下这最后一场比试,让秦人能忌惮一点是一点。
本场比试由赵佗和呼索带队,各自率领一百人潜伏到两片山林之中,获胜方式是谁最先将对方人数消灭殆尽或者夺得对方帅旗。
比试的最终结果是呼索赢了,只是他并未多高兴,因为他虽取得了胜利,但并非他想要的完胜、大胜,而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,折损过半。
这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,也就意味着消灭一支百人的秦军,他们需要付出超过五十人的伤亡,这对他们很难接受。
一是西瓯人少,秦人多,撑不起这种消耗;二是他们占了地利之便,却依旧付出了这种代价,要是失去了地利之便,代价会拔高到何等程度?
三是本次比试中只准用木制兵器,对秦人的限制其实比他们更大,秦人的甲胄和兵器绝对要优于他们。
这些方面叠加在一起,会演化成一个后果,如果真和秦人开战,他们就算能得胜,也绝对是惨胜。
而秦国比他们大,秦人比他们多,一直打下去,他们最终会被秦人击败,亡国灭族不至于,但也绝对会死伤难以计数。
从这场比试得出这个结果后,西瓯王和众头领心情变得更加沉重,他们不怕秦人,却也得承认一个事实:他们真不是秦人对手!
大秦使团这边也没高兴,虽说早就预料到会败给西瓯人,但失败还是让人感到失落,连六国都被他们灭了,却在这败给了百越蛮夷?
赵佗率领一百秦军走到屠睢面前,屠睢拍了拍赵佗的肩膀,又对一百名秦军士卒道:“诸位已在比试中尽力,失败非诸位之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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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念公子曾说过一句话叫‘失败乃成功之母’,回去后,诸位可以仔细回忆琢磨此次比试,总结教训,让下次不再失败!”
听了屠睢的话,赵佗吐出胸中的闷气,如果不是在山林,呼索根本不是他对手,他道:“不会再有下次!”
从比试中见识过秦军的部分实力,西瓯王和众头领对大秦的态度变得更加“欢迎”,等他们找来的得了疟疾的族人被使团带来的药给治好后,更是变得“热情”,对大秦提出的条件几乎没有异议。
成功出使西瓯的消息被屠睢派人向咸阳传回。
章台宫,李念接过一名内侍送来的文件,快速浏览了一遍,还未等他说话,首相王绾笑道:“此事,李尚书功劳甚大,没有李尚书提出的治疟之法,也无法制约住百越。”
“百越可和匈奴不同,其等并不畏大秦,想让他们打开国门,受大秦影响,以往除了直接征伐外,很难做到。现今,大秦南方之患暂得缓解,可安心休养生息,发展国内!”
在大殿内的其他重臣点头,不费一兵一卒,就给百越中最强大的西瓯套上绳子了,还让其成为了大秦的爪牙,帮助大秦对付其他百越部族。
尉缭道:“但百越人不傻,知道他们吃了亏,不会永远想被大秦套着绳索,其等必定会想办法摆脱,像派人到大秦偷学大秦技艺,像私底下串联,约定一同反秦……”
李斯接着尉缭的话道:“确是如此!短期内,大秦能用理由推脱,不教授其等技艺,但时日一长,其等必不会再受这些理由,只会认为大秦想永远拴着他们,从而心中生逆。”
李斯看向李念,“对百越之策主主出于尚书,尚书可有法解决?”
这个问题的实质是怎么长期有效控制藩属国,让藩属国不能反叛宗主国的控制。
李念并未立即回答,直到始皇道:“李念,说说你的想法!”
李念这才道:“诸位所担心之事必会发生,这个问题的实际在问如何长期有效控制其他国家,使其他国家难以反抗大秦。”
“要想解决这个问题,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其他国家化为大秦之地,让那里的人成为大秦之民。”
“想要做到这个办法,可通过两种方式:一是武力,通过大秦的军力强势征服他们;二是同化,让他们心向大秦,愿意成为大秦子民。”
“但武力征服,就算一时将他们打服打怕了,那也只是口服而心不服,其等会在一段时间内畏惧大秦的强大,但当这种畏惧消退,其等依旧会反叛大秦。”
这个都懂,就像六国贵族一样,大秦以强大的军事实力摧毁了六国,但六国旧贵们心里并不服气,仍有反抗大秦的想法。
“武力征服最终还是要回到同化上来,除非大秦能一直保持对被征服的人有绝对的军力碾压,或者大秦在征服那些地方时,便将当地人全部消灭,没有人,自然也就没有矛盾和冲突。”
“一直保持绝对的军力碾压且不说能否做到,那其实也并非稳定住了当地,而是能在当地反抗时快速镇压,至于将当地人全部消灭,同样很难做到,即使大秦能做到,也得付出代价。”
像百越这种地方,百越人往深山老林里一钻,和大秦打起游击,就算大秦最终能胜,也会很头痛。
听到这里,王贲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尚书是认为从军事实力上征服不可取?”
李念笑着摇头:“当然不是,军事实力是基础,若军事不能强于他人,其他方面再强,也只是镜中花,水中月。李某只是说不能单独靠军事实力!”
王贲没再说话,李念继续:“因此,还要在军事实力之外,从其他方面加深对其他国家的控制,方能长久。椒离、陈平等人出使匈奴,屠睢、赵佗等人出使百越,已经带有了其中某些方面的目的。”
“像在与匈奴、百越的贸易之中,规定必须使用大秦的钱币作为结算货币,这看似没有什么,实则便是一种控制手段。”
李念适时向众臣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诸位可以想一想,钱币是用来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