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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六〇四章 步步为营诸事小,谢祖隆恩先盾宝

第一六〇四章 步步为营诸事小,谢祖隆恩先盾宝 (第1/2页)

眼前一黯。
  
  拖着疲惫的心神回归神之遗迹,恰好能听到八尊谙口中那比祟阴邪神还可怕的人在发话:
  
  「何必与之废话?」
  
  祖神骂战,小小眼屎徐小受胆敢插嘴,已是胆大包天。
  
  这个甚至算不上是哪一方,也非背靠另一位祖神而有所倚仗的家伙,也敢出声?
  
  天祖之眼都不由垂下注视。
  
  哪位?
  
  祂几乎想不起来,此人也在虚空岛上露过一面。
  
  因为彼时的道穹苍,不显山不露水,属于是有点底牌但又平平无奇的半圣。
  
  连徐小受在那一战后都对道穹苍起了小觑之心,简而言之,太弱了。
  
  弱到比饶妖妖还没有记忆点,无法让神记住!
  
  可现在……
  
  抛去狼狈的外表不提。
  
  道穹苍死盯着祟阴染茗,显得把握十足的表情,仿在说「碰上祟阴,吃定祟阴」!
  
  你哪里来的底气,你方才可是孬得很的……徐小受暗自皱眉,骚包老道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吧?
  
  道穹苍很快端上了先前那副神机妙算的姿态,遥遥眺着祟阴染茗,从容不迫道:
  
  「如我所料不差,天祖之灵能从虚空岛越渡而来,说明你对神之遗迹的掌控,并非百分百吧?」
  
  祟阴染茗沉眼无声,旋即目光挑向天祖之眼,那表情仿在说:
  
  你的人,不管一下?
  
  同为祖神,祂和天祖能如孩童般骂战,二者皆不觉有违和。
  
  但此子如此小觑自己,不等同于是在小觑天祖?当真不知尊卑!
  
  他同徐小受在一起。
  
  后者为天祖传人,前者不论怎么说,也和天祖扯得上些关系了。
  
  连神使都算不上的下人尚且如此,这,已算得上是「管教无方」了吧?
  
  道穹苍对此等表情,却是视若不见,自顾自道:
  
  「且从你无力相抗,只得在方才之局中逞些口舌之利的表现看,染茗道婴没那么好掌控,星河神庭,也并不好维持吧?」
  
  这一次,不待祟阴染茗递来嘲讽表情,天祖之眼闻声已是眸光微愠。
  
  抛开立场不谈,「废话」、「天祖之灵」、「你」、「染茗道婴」等等词汇……
  
  祂没从那凡人口中,听到对祖神该有的敬畏!
  
  彼时虚空岛上,有个不可一世的八尊谙就算了,毕竟他确有倚仗。
  
  现在,又冒出来一个?
  
  百代万载才出的一个,你算哪一个?
  
  「别打岔,就听他逼逼。」
  
  徐小受感应到天祖之灵的些许愠色,提前阻击,将内讧扼杀在摇篮之中。
  
  在两大祖神面前耍嘴皮子?
  
  他从未见过道穹苍如此托大表现!
  
  要么这家伙活到头,想死了;要么他对眼下之局,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……
  
  可该是怎样的把握,令得他此前甚惧祟阴,而今不屑一顾?
  
  道穹苍指向脚底星河:
  
  「此神庭,以三十六神刑汲魂阵为主,以神之遗迹的力量为辅,进行勉力维持?」
  
  这话一出,祟阴染茗尚无反应,徐小受心先一凛。
  
  道穹苍,猜对了!
  
  自己是借助了天祖之眼的力量,跳脱开外,才在方才知晓了个中底细。
  
  都还没来得及同骚包老道说,他身在局中,自个儿摸清楚了?
  
  道穹苍再遥望祟阴染茗,语气毫不客气:
  
  「此身,染茗道婴,看似你寄身了祂,实则力量自缚——同为祖神,道途相冲,以
  
  至于你连自身祟阴之力都发不出来。」
  
  「这才有提斩神斧,大肆施为斩神之力,想来个快速解决,好杀鸡儆猴吧?」
  
  「不曾想……」
  
  道穹苍轻笑着一撇眸,望向天祖之眼。
  
  不曾想杀了徐小受,龙珠和祖神命格结合,唤来了另一位祖。
  
  这下,杀鸡儆猴没杀成、没儆到,反倒是给祂自己整得束手束脚了。
  
  祟阴染茗神情阴沉了起来。
  
  首先祂听过这道穹苍此前的一番分析,确实说到了自己的痛处上。
  
  其次祂已不想再听那蝼蚁聒噪了,却还真如对方所言般有些束手束脚,不太想在天祖面前动手,暴露自身当下状态。
  
  最后,这个人类说的,再一次全中了!
  
  「天祖当头,轮得到尔等废话?」
  
  祟阴染茗视线在天祖大眼珠子里的眼屎,和星河神庭下的凡人一流转。
  
  这话无有所指,言外之意却不外乎在提醒天祖:你不动手,我可动手了。
  
  天祖之灵还真想动手!
  
  奈何祂还未曾出声,只一小小传人的徐小受,甚为僭越地抢过话茬,点头如捣蒜道:
  
  「轮得到。」
  
  放肆!
  
  天祖那也是要面子的。
  
  徐小受一而再,再而三地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祖在使用,毫无敬畏之心,祂很生气。
  
  可便这时……
  
  「放肆!」
  
  祟阴染茗一声叱喝,怒火显然不是在开玩笑。
  
  徐小受话音一落,祂猛拂袖,那斩神斧撩天而起,携无尽斩神之力,当先对着道穹苍狠狠劈下。
  
  「尔敢!」
  
  天祖同样回声。
  
  我的人固然无礼,却可以自己教训,怎轮得到你来染指家里事?
  
  打狗还需看主人。
  
  这道穹苍跟着徐小受,徐小受又为我传人。
  
  你用我朋友染茗的道婴就算了,还动祂的能力,用祂的斩神斧,犯我麾下?
  
  「轰隆」一声巨响,斩神斧从星河之巅劈落。
  
  天祖之眼汇法聚力,却于道穹苍身前,凝出了一堵银色高墙般的盾牌虚影。
  
  你斩,我挡!
  
  二者甫一碰触,各自施术者尚未反噬,星河神庭已从中间开裂天沟。
  
  恢弘的祖源之力碰撞余波荡扫而开,给下方口无遮拦的道穹苍,掀入黑洞碎流中扎了个底朝天。
  
  「嗡……」
  
  却也几是同时,那般浩瀚的斩神之力不曾爆发开来,被天祖之力完全消化、吸收。
  
  「好!」
  
  「挡得好!」
  
  徐小受就在天祖之眼的眼眶之中,以上帝视角目睹了这一击的全过程。
  
  在天祖之灵的庇佑下,他毫发无损。
  
  既没事,看热闹不嫌事大,他此时已不想去关心道穹苍死活,指着方才一闪而逝的盾牌虚影,对天祖摇头一叹:
  
  「祂的斩神斧,是实体。」
  
  「我们的盾牌,为虚幻。」
  
  「同为祖神,以实击虚,祂竟只打得我们个平分秋色……可叹!可叹啊!」
  
  徐小受唉声叹气,扼腕连连。
  
  这几句话下来,勾得天祖之灵都心生不满。
  
  祂打我?
  
  分明是我截住其攻击!
  
  还有,这不过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之平策……
  
  「有何可叹?」
  
  天祖没能忍住好奇,循声一问。
  
  徐小受见鱼儿上钩,嘴角跟钓竿一样高高扬起,手拍大
  
  腿满腹遗憾道:
  
  「可叹我们的盾牌是虚幻!虚幻的啊,天祖大人。」
  
  「但凡我们现在有面高可参天的,美轮美奂的,最好还是从祟阴这老贼厮巢窝里掏回来的,本质上也还是属于我们的……盾!或者其他的什么防御武器,都好!」
  
  「那斩神斧,怎至于斯?」
  
  「这区区染茗道婴,天祖您一盾砸下去,祂屁滚尿流了都!」
  
  放肆!
  
  祟阴染茗勃然大怒。
  
  一个道穹苍已是离谱,此子怎也大放厥词?
  
  放肆!
  
  天祖之灵更是惊然。
  
  好一些污言秽语,怎得加身祖神?
  
  你侮辱染茗道婴就算了,这没什么,祂就该被砸得屁滚尿流。
  
  但祟阴也是祖神……纵使不敬祂,不看僧面看佛面,怎么着也得给术祖几分面子,斟酌下你脱口的词句吧?
  
  「放肆!」
  
  然而这一次,重重喝出「放肆」二字的,却是从黑洞中狼狈攀爬而出,浑身衣衫尽裂的道穹苍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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