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记六十三·我的爷爷是情圣 (第2/2页)
谢堪心想:我总算知道您老为啥屡试不第,一妻七妾还个个真心相待,你哪还有时间去读书科举?精力都花在哄女人上面了!
谢是章说道:“你却不能学我,应当以学业为重。”
“是!”谢堪暗自叹息。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很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啊。
谢是章让孙子取来古琴,船舱里很快响起悠扬的琴声。
这条河,他年轻时来往过很多次。
那个时候,他帅得惊天动地,一手琴技也出神入化,仅凭琴声就能勾得女子心动。
唉,岁月不饶人。
当年的白衣少年,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。
这手琴技不便传给儿孙,免得他们步自己的后尘。
不过嘛,现在有个孙子要当驸马,却是可以倾囊相授的,反正也不怕耽误学业和工作。
他第一次会试落榜,差点被招进翰林院当琴师。
可惜他当时脑子抽了,总觉得自己再努把力,下一届会试就能中进士。即便有贵人引荐,他也没去参加翰林院的考核!
孙子觉得他隔三差五远游,是非常不关心家人的表现。
但谢是章从来没有解释过,他四处远游是为了收集琴谱。他是一个琴痴,却稀里糊涂变成了情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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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趟他坚持亲自到洛阳,除了参加孙子的婚礼,还要把自己整理的琴谱献给朝廷。
这本琴谱,他花了四十年整理,至少值一个碧玉学士!
爷孙俩带着仆从来到开封,很快换船直奔洛阳而去。
他们照着地址去城南李家,受到李敏求的热情接待。一番闲聊之后,才知儿孙早已搬去临时大宅,正忙着花钱采办隆重的聘礼。
“父亲!”
“祖父!”
“进去再说。”
谢衍第一次见这便宜爷爷,乍看之下感觉仙风道骨,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潇洒随性。
这跟父母、大哥、二哥,完全就是两个画风。
“拿着。”谢是章随手扔出一本书。
谢以勤慌忙伸手去接,差点没接住给落地上:“这是?”
谢是章得意笑道:“你们那些聘礼,加起来也不如我这琴谱贵重。有三首失传的古曲,我给找回来了。还有七首残缺的古曲,我耗费心血给补全了。其余皆是我自谱的琴曲。”
谢以勤说:“父亲说笑了。你那琴技在沧州确实数一数二,放在洛阳却恐不够,这里云集了全天下的知名琴师。至于琴谱嘛,着实不好写入礼单。”
“混账,你这不孝子,竟敢轻视我毕生心血!”
仙风道骨的老爷子,抄起拐杖就抡过去,瞬间变成棒打逆子的田舍翁。
谢衍、谢堪兄弟俩,连忙将爷爷拉住搀扶。
谢以勤逃出几步远,苦口婆心道:“父亲息怒,但你那琴谱,在沧州自娱自乐即可,真不方便作为六郎的聘礼。我知道你一辈子都在修琴谱,但如果真有价值,早就给你发学士腰牌了。”
“那是你老子闲云野鹤,没拿出来给他们评鉴!”谢是章气得胡须乱抖。
王贻彤拉着丈夫斥责:“你少说两句,莫要把父亲气坏了。父亲当年在河北的大名,我也是略有耳闻的。”
谢以勤嘀咕道:“靖海琴痴,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,反倒是戏谑的意味居多。”
谢是章懒得再跟这逆子多言,转而对孙子说:“六郎,去把琴谱拿过来,莫要被这无知之人弄脏了。”
谢衍觉得老头儿挺有趣,走到父亲面前摊手:“爹,给我吧。”
谢以勤把琴谱拍到儿子手里。
他真不觉得这玩意儿有多珍贵,甚至他对老爷子都感到陌生。在他童年和少年的记忆中,这位父亲是经常不在家的,总是以游学为名出去花天酒地。
他自己都考中进士了,老父亲居然还在落榜,他打心底就看不起这个父亲。
这些年辗转各地做官,他跟父亲也没见过几次。只在给母亲丁忧的几个月里相处最多,那时才知道老头儿整天在家修什么琴谱。
修个鬼琴谱,一提起来他就生气,总觉得父亲辜负了母亲!
谢是章对孙子说:“你不是认识皇家学会的人吗?把我这琴谱递过去,让学会的音律宗师好生品鉴品鉴!”
“孙儿明日就送去。”谢衍对此无所谓。
爷爷是琴痴,他则是乐盲,看琴谱跟看天书一样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