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5章 大明政坛(7) (第1/2页)
朱由检作为王大臣,兼领都察、检察、廉政三院监察权,以主抓特审钱谦益案,在这期间接受层层看押的钱谦益,居然能够做到自裁,这在明眼人眼里都有问题,更何况是朱由校呢。
对待这一突发事件,朱由校必须要有态度!
叫朱术桂他们出来,叫朱慈燃领着李过、孙可望一行出来,这就是朱由校的态度,当然也有历练他们之意。
钱谦益一案,看似是钱贪赃枉法、徇私舞弊、以权谋私的专案,为此在这之后已然逮捕不少人,使东林党不复存在了。
实际上并非这样。
这背后还牵扯到开海、新政等诸多因素。
而这些的始发地依旧是东南。
甚至可以这样讲,今下看似秩序安稳,实则暗潮汹涌的南洋地区,背后就掺杂了各方势力。
之所以会这样。
是因为大明正从旧秩序迈向新秩序,而这一标志即内阁重组更迭,天启五年底的那场会推,背后掺杂着太多群体的利益。
朱由校从泰昌元年到天启五年,用了近六年的时间,才初步将置于旧秩序下的大明,所滋生的积弊毒瘤梳理并解决一部分,而在这期间的内阁,所起到的作用,就是维稳,各干各的,谁出现差池就办谁。
这在朱由校看来是消极的。
但从天启六年始,一切就不一样了,在过去分区域试行的新政,在一批值得信赖的肱股执掌下,无不取得了对应成效与经验,这就需要一个有担当,敢开拓的内阁,站在中枢这个层面,来积极地统筹推行,以扩大新政的范畴与领域,继而使得大明在朱由校构建的新秩序下能稳步前行。
可说到底。
改革必会触碰利益。
这就必有纷争。
尽管在天启六年前,朱由校已经杀了很多人,可隐藏很深的群体不少,加之在旧秩序朝新秩序摸索下,还有一批掉队或不愿前行的新兴群体,这彼此间掺和到一起,或各自鼓捣些事情,依旧是能酝酿很强的能量与影响的。
所以钱谦益案就成了一把钥匙。
用这把钥匙,来打开旧秩序与新秩序间,竖起的那道无形枷锁,因此必然会有很多人,被归类于钱谦益案中。
这件要案朱由校要能办好的话,则不仅能促成大明国制革新之势,还能推动新政影响范畴,甚至解决南洋各项隐患……如此大明就能以相对新的面貌,卸下部分枷锁与负重,加快在新秩序行走的脚步。
故而无能狂怒没有任何用处。
这样只会叫很多人瞧不起。
不对朱由检有任何惩罚,叫朱术桂这些宗藩,叫朱慈燃这位嫡长子,都跟在朱由检身边做事,这可比直接抓一批人要来的冲击更大。
朱由校就是叫所有人都猜不透他是怎样想的。
这才是关键所在。
……
“查到现在,居然还是没查出眉目来?!”
都察院。
李起元脸色难看,扫视堂内众人道:“真是丢人啊!!钱谦益关在大牢里,别说是进出大牢的人,就算是进牢的一滴水,都要经过层层检察,可就是这样,居然就叫钱谦益有机会自裁!!”
“包括我李起元在内,都察院全体应该庆幸一点,钱谦益是自裁未遂,要是真自裁了,咱们也都跟着自裁吧!!”
“为了这桩要案,信王这前后付出多少,本宪不说,你们也都清楚,要不是信王,我都察院能移交给检察院这么多卷宗?”
“检察院能趁此机会,将藏在地方的那帮贪官污吏,全都给一一逮捕了吗?如果不是这样的话,那过去整顿吏治,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!!”
“自俸禄定档以来,我监察一系所拿俸银是最高的,这银子拿着,就他娘的不觉得烫手吗!?”
李起元的这番话,叫坐着的都察院高层,叫站着的都察院中低层,无不是露出复杂的表情来。
谁都没想到在这关口上,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毕竟先前确实是取得不小的成果与进展。
李起元不提俸禄还好,一提俸禄,有些人的脸都挂不住了。
自吏治整顿持续收紧以来,朱由校以俸禄定档为核心,对于大明各级官吏役,甚至根据不同地区,进行了细致的俸禄划分,负责此事的正是吏部。
之所以这样做,就是要叫大义掌在朝廷手里。
在过去被抓的贪官污吏中,有一部分是以俸禄少为理由,才开始进行以权谋私的,朱由校直接从根上解决。
俸禄也好,待遇也罢,该提级就提级。
甚至为了避免一些领域,不至于过得太清贫,这俸禄待遇都要更高些,监察体系就是之一。
朱由校当然知道,提高这些无法杜绝贪腐,但至少能确保一点,在收紧的吏治整顿下,叫绝大多数群体,即便生出这一想法,也会被吓到不敢轻易去做。
毕竟被抓了,不止要被罢官免籍,三族要被杀了,九族要悉数发配东番、琼州等地,这震慑力度是够的。
按朱由校的想法,涉及贪腐被抓,就按这一套来办,今后谁都不准更改。
你贪可以,但最好一辈子别被查出来。
一旦被查出来,别管你所处何位,哪怕是荣退了,只要被查到,那你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。
关键是九族发配,现在定的是东番、琼州等地,待到这些地方开发出来,那只会朝更远的地方去。
不止发配的这一代这辈子完了,往后三代全都完了,发配所做的一切劳动成果,全都是用作赎罪!!
“总宪,今下要解决的,是如何杜绝此类事在发生。”
在此等氛围下,右都御史钟羽正沉声道:“尽管谁都不愿这种事发生,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继续追查是要做的,但都察院也不能有所松懈。”
“不止是钱谦益,还有其他被关押的人,他们的看押必须确保好,毕竟天子钦定的这一要案,明显还有很多没有深挖出来。”
“的确。”
右副都御史杨景辰点头附和道:“这次天子是没有颁任何旨意,但大殿下可跟信王一起了,还有那几位殿下,这其实就是天子的态度啊。”
“钱谦益案牵扯到的事,可能比我等预想的还要复杂,所以我等必须要正视此事才行,断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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